林玥的心微微一沉。
听起来,似乎是部落里有人生病了,而且情况还不轻。
她犹豫了一下。
按照她现在这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处境,部落里的事情,她本该敬而远之,免得引火烧身。
尤其是涉及到“祭司”和“兽神”,更是她这个“外来者”应该极力避开的敏感领域。
但那些夹杂在兽人粗嘎嗓音中的、属于雌性和幼崽的、充满了无助和绝望的哭泣声,却像是一根根细小的针,轻轻刺痛了她的心。
她曾经也是个普通人,有着基本的同情心。
而且,她隐约觉得,这或许也是一个机会,一个让她展现不同价值、稍微改善自身处境的机会。
毕竟,她拥有现代医学的基础知识,虽然不多,但在这个原始落后的兽人部落里,或许就能起到关键作用。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是野草般疯狂滋长。
林玥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抵不过内心的那点“多管闲事”和对改变现状的渴望。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小心翼翼地走出洞穴。
一股混杂着草药味、呕吐物酸腐味以及浓重焦虑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只见离她洞穴不远的一个相对宽敞的石窟门口,围满了兽人。
他们大多神色焦急,低声议论着,目光都投向石窟内部。
几个雌性兽人正蹲在地上,抱着什么东西,发出压抑的啜泣声。
部落的祭司,那个拄着骨杖、满脸皱纹的老猿人,此刻正站在石窟门口,脸色凝重,手里拿着一碗黑乎乎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药汁,似乎在进行着某种仪式,口中念念有词。
林玥悄悄地靠近了一些,尽量不引起注意,从人群的缝隙中朝石窟里望去。
只见石窟内光线昏暗,地上铺着干草,几个小小的身影正躺在上面,看起来像是部落里的幼崽。
这些幼崽大多蜷缩着身体,脸色潮红,呼吸急促,有的还在不住地咳嗽或干呕,精神萎靡不振,显然病得很重。
一个雌性兽人正焦急地用沾湿的兽皮擦拭着一个幼崽滚烫的额头,泪水无声地滑落。
“怎么样了?祭司大人?”一个身材魁梧的虎族兽人焦躁地问道。
老祭司停下念诵,摇了摇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力和忧虑:“情况不太好……”
他摇了摇头:“普通的驱邪草药和清热草药都用了,但烧一直退不下去,还上吐下泻,老朽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那怎么办啊?!”抱着幼崽的雌性哭喊起来,“我的小花才三岁啊!”
“我的小石头也是,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另一个雌性泣不成声。
恐慌和绝望的气氛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林玥仔细观察着那些幼崽的症状:高烧、呕吐、腹泻、精神萎靡,这让她立刻联想到了现代社会常见的几种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