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弯的眉宇、灵动的双目,还有那秀气面容,以及环住她彼此紧贴时的奇怪感觉……这不是女子姿样是什么?
可那日房中初见,浴桶中,分明是健硕的男子胸膛才对。
赵水有些混乱了。
“是义妹,怎么了?”苏承恒见他面容渐红,问道。
“我以为,她是……”赵水回想起这几日与付铮的相处,自己又让她上药又与要她同屋,一拍脑门儿暗道,“完了,丢人丢大发了。”
一屁股坐在床榻上,赵水恨不得就此拿被褥盖住自己,再不见人。
“注意凝神啊,凝神!念由心动,身随念动,一旦你心里察觉到异样就赶紧一把抓住,肯定没错的咯!”
草堂中,开阳门主正在向丙等的一组人授课,絮絮叨叨一刻不停。
试者们两两组队,分成了好几排,把草屋挤得满满。
站在木椅上的人手持一尺长的木棍,时不时地松手,而附身在下的另一个人则始终将手举在身前,尝试去接那掉落的棍子。
按开阳门主的说法,这个可以锻炼人的反应力,对复试很有用。
“虽然呢,你们被分在了丙等——诶,你,注意保持姿势,重心在中间。”他在几排试者的中间一边晃悠,一边说道,“但是,这根本做不得数!你们要是给自己争口气,这十日能进步不少,排名的变数历届都很大……”
说话间,他身子一侧,瞅见角落里的那个年轻人眼神飘忽,不知道在往哪儿看,明显的心不在焉。
开阳门主刚想提醒,却发现他虽然眼睛看着别处,可注意力并未完全脱离。对面的人松开木棍,他随即展开手掌去抓,几次下来,竟一抓一个准儿。
啊……
他想了起来,是那个会使暗器的小子!
开阳门主咧嘴笑了,踮起脚,悄悄往角落走过去。
弯半天腰练习抓木棍儿的赵水,觉得身子都快要僵住了——这个东西,他七岁时便练得极为顺手。
他实在想不通,这会对围猎能有多大的助益,相比之下,前一节教受伤后如何自救的授课,倒显得有意义多了。那门主看样子也是临时随意想的,毕竟他们用的木棍,都是各自从草屋外的林子里捡回来用。
因此心有余力,赵水不自觉地便想起昨晚“知晓”的事,不时地看向隔着一排人在他斜对面的付铮。
冬日衣衫虽厚,其实根本不妨碍看出身形。束发、着衣虽是男装,可眉清目秀的,怎么就被他看成什么“男生女相”了?
“看付铮呢?”
“嗯。”
“你小子有眼光啊!不觉得她像假小伙儿?”
赵水无奈地苦笑一声,回道:“她明显是——”
谁在说话?
转过头,开阳门主的一对粗眉大眼凑到脸前,吓得他急忙往后仰身,退开一步。
掉落下来的木棍从他手旁滑落,“啪嗒”一声摔到了地上。
“哼!”开阳门主收起憨笑,背过手说道,“这样就稳不住手啦?真没用。”
赵水咽了口气,低眸行礼后,赶紧将那木棍捡起来。
“你小子,跟我过来!”开阳门主说道,头也不回地走到几排人的中间,招了招手,“行啦,都停一下,出去看我给你们演示一遍。”
“是!”
早就站得腰酸背疼的众人赶忙答道。
赵水又瞥向付铮,正好她也转头往这儿看过来,他下意识地缩回目光,往屋外走了去。
“都看好了啊!练这个呢,有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就是能眼快手准,一把抓住,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