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不心惊胆寒!
心没了!王翰的心没了!四周一点儿伤痕也没有,血脉连接完好,恍若从没生出心脏一般!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宋提刑额头冷汗珠帘断裂一般滚落下来,脑海里闪出无数个念头,可最终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王侍郎见儿子心都给人挖走了,大喝一声:“好狠的腕儿!”
眼睛里又恨又怒,痛不自抑,晕死过去。众人都望着这位有‘大宋断狱神手’之称的宋提刑,看他有甚么老大。
一双双灼热的目光勘探着宋慈的深目峻脸,正等待他给一个回答。
宋慈本是文官出身,饱读圣贤书,继承其父宋老推官断狱的名头。果然没辱没宋家的颜面,横断了许多疑难案子,在朝堂、民间都颇有声望。
但看这时候,宋慈倒立凤眉,深锁虎目,他本来文质彬彬的读书人模样,可接管了祖业之后,推断邢狱,久坐公堂,眉目中自然而然的多了几分儒将气概。
宋提刑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终于也没想通关节,满脸惨淡,自言自语道:“有切莫样的手段才能凭空把一个人的心脏取走,而不留一点儿痕迹?”
这时候,身旁一个衙役轻声说道:“这只怕是哪个妖精鬼怪做得的!”
宋慈猛的瞪了那衙役一眼,目光炯炯,颇有威严。
他十多年与死人打交道的经验,从来不信苍天不信鬼神!只相信这天地间的浩然正气,人情冷暖!心中自有一股浩然正气!
那衙役给他盯了一眼,低头不敢说话。
宋慈沉眉锁目,口中难以启齿,以他的经验教训,断狱千宗,切莫稀奇古怪的杀人案都办过,可从未见过如此匪夷所思的手段!
这时候王越已经醒转过来,老泪纵横,一把拉住宋慈的手道:“宋大人!老夫与令尊过命之交,犬子死得冤枉啊!宋大人一定要为犬子沉冤昭雪!”
宋慈沉声道:“宋慈定当尽心竭力,为王翰贤弟讨个公道!”
王侍郎悲不自胜道:“如此,多谢啦!”再也说不出话来,由家仆搀扶着回去了。
宋慈望着断魂之痛的王侍郎,心头百味陈杂,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转眼又往王翰那没了心的胸口愣愣望去,只有叹气!
正当这时候,王翰的正房妻子走了进来,满脸泪痕,一双美目又红又肿道:“大人!为民妇做主!”
宋慈只觉头大过天,说道:“王夫人起来说话,可折煞宋慈了!宋慈定当尽心竭力为王贤弟申冤,让恶贼伏法!”
王夫人抽抽噎噎道:“相公定是给那个狐狸精迷惑了心窍,定是她害了相公性命!”
王夫人俯身叩首,哀求道:“大人,您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宋慈一怔,只觉得其中有内情,问道:“王夫人说的是何人?”
王夫人哽咽道:“问天阁朱姬!”
宋慈豁得睁大了眼睛,心头猛的一沉:“是她!”
冠绝京城的绝代佳人,纵使他宋慈这个终日对着死人比对着活人更多的提刑老爷,也不免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