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
方熠脸色虽沉，语调却很平常，而且落在那主播耳中仿佛慢了一拍，以至于那主播惯性般开口后，才猛然醒悟不对，脸色立变。
“我是谁？”方熠又问道。
语调依然不重，甚至刚才还沉下的脸庞上带上了一抹微笑。
直播手机屏幕上刷刷翻滚着诸多粉丝的刷屏，小丑般主播的脸色忽青忽白，方熠根本不打算给他考虑的时间，往前走了半步。
“谁告诉你的！”
“…不……我，认错人了……”
他神色慌张，视线极力躲避方熠犹如刺透人心般的目光，双脚更是在地上挪移，准备夺路而逃。
一只大手忽然间伸出，一把夺下主播另一只手上的手机。
出手的是成陌。
将手机交到方熠手上后，他来到那主播身边，魁伟的身躯立刻让主播感受到莫大的压力，双腿轻轻打颤。
扫了一眼几乎透明的手机屏幕，方熠笑了起来。
“有意思，凶案直播现场。”他意味深长看向那主播，一字字说道，“告诉我，哪个凶案现场？”
豆大的汗珠出现在那主播的额头上，手忙脚乱关闭了直播，他咽了口唾沫，干巴巴地说道：“…我……我就是图个人气，其……其实……什么都不……不，清楚。”
方熠伸手将手机递上。
“真的？”
那主播不敢接过手机，头点的就像是啄米的小鸡。
“真……真的。”
“那好，拿好手机。”
“哦。”
主播几乎是不假思索接过手机，看上去现在方熠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会百分百照做，绝对不会反抗。
“好了，现在告诉我谁告诉你我们是总局的。”
“总局！”
那主播吓得大叫一声，张大嘴，目瞪口呆。
京都公安局调查伍亿泽被狙杀案应该已经将近两个小时，因此能够获知观景大厦就是狙击点的外人虽然不会多，不过也不会没有。
但是方熠带领的“特别凶案调查组”可是静悄悄前来，能够知道他们身份的更是屈指可数。
因此也就是那么仅有的几个。
从小丑般主播不似伪装的神情也能感觉到他是真的不知道方熠和成陌的身份。
那么透露给此人半真半假消息之人的意图是什么？
至于这个主播只是乱闯以至于造成一场巧合的可能，方熠是绝对不会相信。
这是直觉。
从踏入观景大厦大堂那瞬间就泛起的直觉。
“说。”
方熠再次沉下脸，同时将右手摸向腰后，看上去像是准备拔枪或是拿出手铐的动作。
那主播双腿都软了下来，脸色煞白。
“…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