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对吕三说。“笔记上记的东西到这就断了。”
“啊?没了?”吕三正听得入神,一下把手里的烟掐了,沉思起来,说,“我当初在天井里呆着的时候,也是听见了这么一阵像急行军似的脚步声,看来这声音有问题,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吕三自顾自地说着话,也不看我们,低着头不知道在盘算什么,突然间猛一抬头,坚决而果断地冲我和霍然说:“不行,我得再去一趟云雨画楼。妈的,我爹还在里边躺着呢。我没心没肺了这么多年,也该去给他收个尸了。再说
,那里面究竟藏着个什么东西我也得给他弄明白了,回头跟人问起我爹是怎么死的,我也不能就编排他是糊涂死的。”
然后犹豫了几下,对我说:“张哥儿,你看你能不能把你爷爷留下的那笔记借我看看,既然它上边记了这事,说不定字里行间藏什么信息,我拿去研究一下。当然,不白要你的,那书按说得几百年了吧,我按市场价给你,一般现在这种古书价格在几千到十万之间不等。咱们就给它算最高的,十万元,怎么样?”
我为难地说:“吕哥,按说这书对我也没什么用,对您那又不一样了,我按理该给你,可它又是我爷爷给我留的唯一一件东西,您知道,我和霍然都和我爷爷特别亲,也就留着这个东西有个念想,转眼我就给卖了,跟老头没法交代。您千万别多心,我这绝对不是嫌您出价少,十万块,我长这么大也就跟它孙子,减两零的打过照面呢。”
吕三一看我态度也挺坚决的,虽然挺失落,嘴里说道:“没事,没事,那是你孝顺,现在的小年轻像二位这么重感情的我还真没见过。难得难得。”
话虽然这么说,言下还是一副落寞的表情。这时候,霍然突然插嘴进来,说:“吕哥,您的意思是再去一趟那什么云雨画楼是吧?”
吕三点点头,用眼神问他有什么问题。
霍然踌躇一下,看了我一眼,说:“那您不是想再次单骑闯关吧,星星之火,虽然可以撩原,也嫌烧得慢啊。”
吕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那依你之见,该怎么着呢?”
霍然活跃起来,说:“要不您带上我们吧。先驱是我们是没赶上了,可当个红小兵什么的大概也勉强够格了,盗墓嘛,不就是打砸抢吗?”
吕三一怔,抬眼询问地看了我一眼。我也是一愣,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知死活,盗墓啊,你就是平白无故闯活人家里去人都还不乐意呢,何况死人?活人不乐意了也就往外赶你,这死人不乐意了可就麻烦了,愣要你陪它,还没什么好招待的。
我刚要开口说话,霍然一把扯住我,搂过我的脖子,大大咧咧地对吕三说:“吕哥,您别看他嘴上不说,碰上这么刺激的事,他心里比我还痒。”
我听霍然这么说,心里直骂,也只好点点头。霍然看我点头,笑着说:“您看,我说着了吧。这下好了,什么时候我们把书送过来,您慢慢研究。该准备什么您也准备好了,到时候您就叫上我们,文攻不行,武卫我们还是有强大的无产阶级做后盾的,不怕。”
吕三显然没想到我们会提出跟他一起去,想了一下,严肃地对我们说:“两位哥儿,虽说我很想要你们的笔记来研究,可也不能瞒你们。我把话说前头了,这一去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说句骇人听闻的话,能不能安然回来我都没把握,二位可考虑清楚了。”
我还没答话,霍然就抢着说:“那当然,盗墓嘛,又不是串门子,不过话又说回来,真要有事出,您看那流星,瞧着是漂亮,砸下来也能死人。竹子,你说是吧?”
我没好气地对了他一句:“话都让你说了,问我干嘛?”
吕三搔搔脑袋,做了决定,对我们说:“那行,真要有什么事也只能各安天命。二位哥儿自己先回去做个准备,要出远门,我这儿也准备一下。”
说着起身,和我们一起出去到前面的店铺里。我对他说:“吕哥,您这一走,这店面是不是就要关了?”
吕三嘿嘿一笑,说:“实话跟你说吧,我还真不指着这店活呢,当初开店也是实在没事干,坐腻了,又碰巧见着一个新疆的朋友,就胡乱开了家店混日子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