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兰德站在门口,手里抱着那个扫地机器人,过了一会儿,才挤出来一个笑容,他有心想要亲近一下魏邈,却顾忌着自己身上有灰,只是虚虚地扫了一眼雄虫,在对方身上打量了一圈,才不露声色地收回视线:“我明天再来找您。”
魏邈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用最后的耐心道:“不用来了,你应该也看到了,这里只有一间卧室。”
几十平米的空间,没有任何多余的地方供虫留宿。
他向前走了一步,手抬起,拽住奥兰德的脖颈,此刻雌虫两手都提着东西,魏邈非常顺利地提溜着对方的围裙系带,轻而易举地解开、一扯,奥兰德屏住呼吸,一时间竟然全然没有什么反抗的意愿,怕雄虫被四四方方的箱子磕到手臂,愣是被逼着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魏邈冲奥兰德点点头,道:“慢走,不送。”
在雌虫彻底退出公寓的下一秒,那道房门就被严丝合缝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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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德站在门外,伫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想。
他的听力很好,甚至可以听到里面极轻微的响动,攥着垃圾袋的手发紧,感受到手掌模糊的痛意,才意识到被玫瑰的刺蛰了一下。
他的雄主在房间里整理些什么。
奥兰德知道对方早上去见了律师。
他强忍住,没有阻止。
这场官司即使打赢了,他也有把握让雄主离不开他的身边,更何况,对方似乎并没有找到心仪的律师。
奥兰德走进相邻的另一户房间,拧开门把。
那是和魏邈完全相同的一套户型,几乎一模一样的装修,完全纤尘不染。
茶几上放着一份迟来的报告,他拿起来,阖下眼,静静地翻阅起来。
——密密麻麻的表格和图片,做成一份完整的PDF文档,记录了魏邈在研究所里的一举一动。
雄虫在家中很少谈及同事,为了了解对方工作上的动向,他不得不有一些基础的准备,比如艾奇、又比如一些没有羞耻心的雌虫们,都需要做好防范。
联邦成立之后,有些雌虫的道德感越来越低贱了。
奥兰德一页一页,面无表情地翻过去,目光逐字逐句,视线冷不丁地停到一张陌生的面孔身上。
那是一张很朴素的脸。
——丑。
怎么会这么丑?
恶心。
照片里,那名亚雌在电梯里仰起头看向魏邈,表情专注,他的雄主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但雄虫将这名亚雌带上研究所专属的电梯,已经足够引起他的注目。
奥兰德翻开这名“尤文”的过往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