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钊:“王氏图谋不轨,我奉命缉拿所有同党,如今京城各处城门戒严,国公若只在城内行走?,大可自便,如果国公想要出城,那我便提醒国公一声,免得国公白走?一趟。”
鲁恭勃然?变色:“范钊,我奉旨办事,你也要拦不成?”
范钊瞥眼内殿,面无表情?道:“皇上?受奸臣荼毒太久,神志不清,他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国公也要陪皇上?一起犯糊涂吗?”
鲁恭:“……”
范钊靠近一步,在鲁恭耳边道:“我对先帝的忠心日月可鉴,国公不必疑我,只是?国公非要去调东营大军的话,我范钊为了自己?的清白,免不得要率御前军与东营将士们鱼死网破,到那时,城内那些如王家一样包藏祸心的旧臣世?家们该高?兴了,南边两个?皇帝也会拍手称快,国公去问问皇上?魏相?,真?要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糊涂事吗?”
鲁恭:“你……”
范钊转身,手扶佩刀刀柄,眺望夜空道:“先帝临终前命我替皇上?守好京城,除非天下一统,我范钊绝不离开御前军。”
鲁恭本就左右为难,被范钊这?么一挡,他就是?出得了宫出得了城,也绝无可能再带着大军进来。
大将军又如何,国公爷又如何,没有兵,凭他一人如何与范钊的两万御前军斗?
或许,鲁恭可以利用自己?在蓟州军的威望争取部分御前军的效力,可那样就是?真?的与范钊撕破脸了,没等他召集到足够的人手,范钊便会先下手为强,届时宫里要乱,京城要乱,天下也会大乱。
咸庆帝可以刚愎自用,范钊可以玉石俱焚,他鲁恭要顾全大局。
最终,鲁恭从后面狠狠戳了一下范钊的脑门:“先帝在天上?看着,你最好说到做到,待天下一统,你便离皇上?远远的!”
范钊随着他的力道微微晃了下,并没有再说什么。
鲁恭折回内殿,将范钊的意思转达给咸庆帝、魏琦。
咸庆帝重?重?地跌回床上?。
魏琦再次劝道:“皇上?,只要您相?信范钊,范钊对您绝无二心,您又何必非要置他于死地?”
咸庆帝眼角滚下两行泪:“是?他要杀朕,是?他要杀朕!”
父皇,您睁开眼睛看看吧,您一走?,这?些人就都不听?儿子的了啊!
。
忙到下半夜,范钊才回了他临时安置潘月柔与两个?儿子的值房。
孩子们在里面睡了,潘月柔趴在桌子上?,听?见脚步声,潘月柔从浅睡中惊醒,然?后就哭着扑到了范钊怀里。
皇上?竟然?要杀范钊,差一点范钊就喝毒酒死了,差一点她跟儿子也要死在今晚!
“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
潘月柔又后怕又委屈,替一家人委屈。
范钊低头,埋在妻子的发髻中道:“没事了,你放心,再也不会有下次。”
皇上?怨他,他理解,也能接受。
皇上?让王轲进御前军分他的权,范钊也能理解,小孩子撒气?,怎么会讲道理。
可皇上?恨得要伙同王家杀了他,甚至还要杀他的妻子与儿子,范钊再也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
他做什么了?
他做什么了!
先帝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败家蠢货!
心中有火,范钊一把将潘月柔按在了桌案上?。
等潘月柔在清晨的光亮中醒来时,范钊已经不见了,只派了一队侍卫来送他们娘仨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