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救不回来了吧?
只有郁离面色平静,一双眼睛幽幽冷冷的,她的脸庞在灯火中忽明忽暗。
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情,却莫名让人胆寒。
大夫查看过伤势后,给郁珠处理脑袋上的伤。
先前冯婶子只是粗糙地止血,不敢再做什么,主要是那血窟窿着实可怕,她怕自己弄不好让郁珠的伤势更重,还是等大夫过来处理。
大夫处理完郁珠的伤,给她上了药,然后取出几副药,让郁家人去煎药。
这药是他从冯大郎那里得知郁珠磕伤了脑袋后,在药铺抓的药,省得他们还要来回跑,耽搁了伤员的救治。
郁金马上拿药去灶房那边熬药。
很快西屋这边就飘起一股浓郁的药味儿。
接着大夫告诉他们一些注意事项。
床边的柳氏沙哑地问:“大夫,我女儿什么时候能醒?”
大夫不敢保证,只道看病人的情况,毕竟人的脑袋是很脆弱的,都磕出了个血窟窿,连他也不敢说她什么时候能醒,只能听天由命了。
虽然大夫说得很委婉,在场的人哪里听不出来。
柳氏伤心欲绝,握着郁珠的手,趴在床上呜咽地哭出声,郁银泪流满面。
郁老二也哽咽出声。
大夫暗暗摇头,这样的事他见多了,生老病死和意外是常见之事,有时候就算是医者也是无能为力。
交待完要注意的事后,大夫便准备离开。
他对病人家属说:“先给病人喝几副药,喝完后若是不醒,我再过来瞧瞧。”
大夫在心里叹气,以那小姑娘的伤势,除非有奇迹出现,不然或许就会这么一直昏睡着,然后在睡梦中死去。
还那么小呢,实在可怜。
门口处候着的冯大郎送大夫回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夜路不好走,幸好冯大郎去县城时,遇到路过的王艄公,是坐王艄公的船去县城的,方才能这么快将大夫请回来。
先前他提前和王艄公说了一句,王艄公得知郁家出了事,很上心地表示要帮忙,说愿意送他们一程。
冯婶子对儿子道:“你送大夫回县城时,自己也要小心些,平安回来。”
想到有王艄公的船接送,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倒也放心几分。
郁银跟着出来,递了一两银子给冯大郎,轻声说:“大郎哥,麻烦您送大夫回去,顺便帮我们结了药钱,如果钱不够和我说,我补给你……”
冯大郎也不和她客气,见小姑娘哭得眼睛都肿了,想安慰又嘴拙,实在说不出什么,只好挠了挠脑袋,赶紧送大夫离开。
不久后,冯婶子也离开,只剩下二房的人。
屋子里的气氛实在沉闷,加上屋里太窄,挤不下这么多人,转个身都困难,郁银便劝说郁老二夫妻去歇息。
“爹、娘,太晚了,你们先去歇息,等小妹醒来,我们会告诉你们的。”
柳氏不愿意离开,看到小女儿现在这模样,她哪里有什么心思休息。
最后还是郁离开口让他们离开。
她道:“你们回去吧,留在这里也没用。”
这话说得太犀利,也太伤人,郁老二夫妻都有些受伤,想说什么,看她平静幽冷的脸庞,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黯然离开。
郁离坐在床前守着,一直盯着郁珠灰败的脸。
等郁金煎好药,她看着郁金姐妹俩一起细心地给昏迷中的郁珠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