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仆人拎着灯笼,照亮了府院。
那位老爷可急得不行了,“怎么这么久?”
哪有生孩子一个时辰的?“轰隆隆——”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霆响彻云霄,宛若一道金光银蛇闪入大青山中,但随后又陷入了平静。
还未等屋外的人回过神来,就有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喊道:“老爷老爷,是少爷!”
“啊!少爷好啊!”
那老爷激动的说道,眼中满是欢喜,急忙要走进屋中去看孩子,但下人又来报道:“老爷,有一个道士在门前要见你。”
老爷一时犹豫不决,但随后又点了点头,眼中的欢愉丝毫不减,带着走去瞧瞧那个道士。
门外,有一个微闭着眼睛,似有几分迷糊,身上穿着一件褪色的道服,虽有几分邋遢,但也还算是能让人正眼瞧去,如若不是他自称道士,怕是要把他当做乞丐了。
虽然下人想要把他赶走,但今日老爷有过吩咐,一切上门的道士和尚都必须以礼相待,今天可是个大喜的日子。
老爷走出门槛,忙问道:“道士在哪呢?”
顺着下人指引,他终于看到了靠睡在石狮旁的那人,不料还是个酒鬼,上前就闻到了满身的酒气。
还未等他开口,道士便先行起身,略一施礼,道:“李员外。
可有酒否?”
“有…”李员外一愣,心想道:这莫非是个蹭吃蹭喝的酒肉道士?但他也不好发作,作揖问道:“敢问大师名讳?”
那道士眯了眯眼睛,像是在精打细算着什么,“老朽渡远真人。”
可这名讳在李员外的耳里倒像是临时胡编乱造的。
天色已黑,李员外有着几分仁慈之心,并未赶走那个渡远真人,想着今天是他儿的生辰,也算是积上一件善事,将道士请进了李府,“真人,请。”
渡远真人面含笑意地步上台阶,在门槛前稍有一顿,没想到再次抬脚的时候却被门槛绊到了,身体向前倾去,好在李员外就在他身旁,一把将他扶住,李员外善意道:“真人小心。”
渡远真人拱手答谢。
开宴入座。
其实出去下人,只有李员外与渡远真人二人。
李夫人刚生产,身子骨虚,便待在屋里养身。
至于李员外的内室,就只有李夫人这一个正室,至于儿女,说来更是尴尬,今日才刚得一个儿子。
李员外出席也披上了一件红衫,骨子里透出一股喜气,在座位上也是笑声不断,对着渡远真人举起酒碗,道:“真人,请!”
一饮而尽,此时李员外倒是庆幸有个人与他共饮喜酒。
“李员外果然豪爽,外界只传你心地善良,乐善好施,说你为人神秘,隐于红尘,在这个小小的村庄落下脚倒也清净。”
渡远真人说道,再次为李员外倒满酒。
嬉笑间两人都有了一些醉意,酒劲上头,李员外忽地落下泪来。